2013年8月24日 星期六

夢醒的第一個感覺

我不是甚麼心理學家、不是甚麼醫學系畢業的學生,
更不是甚麼拿著單眼偶爾拍拍照片寫文章的死文青,
雖然我真的有一台單眼而我也想寫文章。

阿德勒對於面對夢的意涵解析中指出,
雖然裡面錯綜複雜且時常違背邏輯常識,
更遑論你要解析它所花的時間,如此不符合經濟效益,
但你可以朝一個很簡單歸一的方向去討論夢,
就是你夢醒時的第一個感覺。

凌晨四點多眼睛一睜開我知道我做了夢,
第一時間感覺到忌妒跟悲傷的雞尾酒式攻勢,
像有意識的植物,因為剛睡醒,身體還沒被意識給掌握,
我躺在床上注視著那個老覺得甚麼地方受傷的心靈,
我有點厭煩祂,老跟我抱怨你哪裡受傷了,
也只有我,懂祂的行為模式,
那種如秋天人行道上掃也掃不完的負面情緒。

大腦皮質前端前葉額的地方是掌握人類高級認知功能的地方,
通常科學家會拿你前葉額占大腦的比例去衡量一個物種的知識能力,
人類的的確比例不低,只比鯨魚一類的小,
順到一提小狗的比例比貓咪多一點點,
愛貓人士在這點的確比較受傷,他們想跟愛狗的爭論誰比較聰明,
這個事實可能讓他們站不住腳,
我想這也是為什麼在科幻故事中有時會出現海豚鯨魚這一類的動物,
人們在冥冥中有一種敬畏,覺得搞不好這些哺乳類魚比我們聰明。

這塊區域有點像聖經上那條蛇說服夏娃吃的善惡樹果實,
擁有它是一種祝福也是一種詛咒,
認知神經科學的初期有一種針對無法控制焦慮的極端療法,
把這塊區域給切了,一了百了,
這種手術的確給病患一個喘息的空間,
卻也讓他們喪失了表達喜怒哀樂的能力。

我賞了祂兩巴掌,把祂攆到電腦桌前開,
登入Facebook點到那兩個人的個人頁面,
第一個人是一個女生,她交了男朋友,
有隻溫暖的左手搭在她肩膀上,
「看仔細了!」前葉額像電影裡的暴力警察,
在小房間內打個小燈審問犯人,
「她很快樂,然後你應該為她開心,知道嗎?」
前葉額拿了本很厚的電話簿又賞了祂一巴掌,
硬撐開祂的眼睛,「我叫你看仔細!」
「很好,現在祝福她。」
「‧‧‧‧‧‧‧‧‧‧‧。」
「我叫你祝福她你聽到了沒有!」
祂的牙齦有些出血,越是狼狽越是顯得可憐,
諷刺的是這個可憐也顯得祂如此可恨。

因為祂簡直像是個吸毒犯,要他改變簡直比登天要難,
前葉額也沒甚麼耐心,馬上點到另外一個人的頁面,
那個人是個男生,就像我前面說的,
拿著單眼寫文章,上面都是他跟他女朋友出遊的照片,
經過一些修圖軟體的幫忙,偶爾有像麥克貝電影中的光暈,
分不太清楚這到底是從哪來的一陣光,
加上一段英文字,張張都適合拿來當作明信片,
前葉額說:「這個人已經跟你超過五年沒連絡了,我不懂你是在忌妒甚麼。」
但落葉還是像颱風夜的雨不斷的降落,
雙手一拍,桌面在這小房間裡爆出很大的回音,
也嚇的祂有些茫然,
「我不管祢現在是甚麼情形,我搞不懂你為什麼到現在還要有這些情緒,我更受不了祢那甚麼事後諸葛式的自怨自哀。」
雙手合十,把臉湊過去半拜託的跟祂說,
「我們討論過很多次了,祢這種悲傷跟忌妒的展現只會讓祢看起來像個幼稚三歲小孩,我不懂祢為何就是放不下那些毫無意義的自尊,坦然接受這些事實,祢到現在講的每一句祝福都還是像狗屁倒灶。」

故事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
木匠兄妹的一首歌《Goodbye to love》,
最後一段歌詞是這麼說的
「未來仍是我們未知的謎,沒人能預測幸運之輪降臨的時候,
也許當愛情來的時候,它會告訴我以前的想法都是錯的,
但到目前為止這就是我所能唱出的歌,我說Goodbye to love.」

「祢看起來很狼狽,去洗個澡吧。」
前葉額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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